Thursday 29 March 2012

豬、狼、小明


有特首候選人選舉前頻頻落區「視察民情」,當選後態度卻一百八十度轉,不接請願信亦不回答記者問題。小明剛好相反,選不了特首,反而走到社區送暖。

自《小明上廣州》網絡爆紅,旁人都以為小明擔任了旅遊大使,帶大家暢遊東莞深圳,近日發現這系列歌曲的政治意味竟漸濃,開始脫離小明中華遊的方向。三月香港特首選舉成為城中話題,小明團隊背後的創作人韋然及音樂人何沛澄便打鐵趁熱,與李家仁製作了一首《小明做特首》,狂抽小圈子選舉及其他社會荒唐事之水。歌曲中既談及住屋交通、醫療福利、文化創意等嚴肅的社會議題,亦具不少惡搞意味的題材如「林峰骾唔落chok包,志偉唔再賣大包」,老少咸宜。作品更穿插眾多演藝和政治明星的名字,仿佛達明一派的新歌《排名不分先後左右忠奸2012》,反映當代的社會形態,令人哭笑不得。

《小明做特首》主題圍繞著意味深長的「猜」字,以八、九十年代的猜拳歌歌詞貫穿整曲。「猜輸猜贏冇緊要,來來來猜啊」正正表達了市民無權參與特首選舉,只能當成遊戲一場,以第三者角度觀戰。反正猜輸猜贏也沒有分別,現實的民調中逾五成四人投了白票,到最後還不是影響不了選委們與阿爺的決定。



被胡先生勸退後的小明沒有氣餒,決定落到社區探街坊。《小明落社區》曲調與系列始祖《小明上廣州》相近,部分rap的內容更完全一致,甚有「還原基本步」之意。關心社區不一定要爬上權力的尖端做特首,其實亦可從身邊的小事做起,與鄰里互助互包容。這次創作人沒有刻意加入惡搞原素,以踏實態度製作了一首推動社會正能量的作品,只是一句「人人都開心變做笑鳥」仍見歌曲幽默一面,讓人不禁微笑。

Wednesday 14 March 2012

不笑更可愛?-談藍奕邦【好風光】



「藍奕邦,不笑更可愛」-這標題原本沒有問號的。他05年的自白歌曲《憂鬱小生》有一句「他想笑但你說他不笑更加帥,他想說但怕你誇張亂說出去」,我當初認為這用來形容藍奕邦極為貼切。怎知在過去一年期間,這位創作男歌手竟然拋下那手得心應手的鋼琴、一洗以往最令人深刻的憂鬱氣息、像是破蛹而出般建立了全新形象。起初我拒絕接受這巨變,對他的過份妖艷反感,甚至不明白為何他最近的專輯【好風光】會受到業界好評。放棄以往六張唱片的音樂態度重新來過,真的好嗎?

然而,當構思著如何寫一篇批評【好風光】的碟評時,我卻發現自己不停推翻著「不笑更可愛」之說。沒錯,專輯不再把鋼琴當作主軸,但把重點放在香港少有的電子元素裡;每首獨立的歌曲比較缺乏起伏,卻令唱片在整體上更加完整;藍奕邦的唱腔不再憂鬱,但演繹方面更顯自信。【好風光】原來越聽越入味。

第一首打頭陣的《又燦爛又糜爛》為專輯舉行了一場繽紛的開幕儀式。豐厚的絃樂與跳動的bass line像是派對般吸引著客人的注意,眉飛色舞地介紹這間夜店「黑天鵝」。緊接著的派台作品《晚晚禮拜六》盡顯揮霍,充滿熱辣辣的結他riff、挑逗的性感嚎叫和具爵士風格的鋼琴獨奏,讓聽眾猶如身處酒吧之中。歌曲的旋律與主流徑庭,不停重覆的副歌「晚晚也是禮拜六」音調比段落還要低音,令作品添上張力。

《Cocktail》《密室裡的絲襪》是專輯中意識最大膽的兩首。Cocktail(雞尾酒)原是指一種由多種不同飲料調配而成的混合飲品,在周耀輝筆下卻解釋為性別的混合。一向性向成疑的藍奕邦唱出「男或女女或男,溝一種新意態」和「將性別擴大」等暗示性的歌詞下,不禁如男版何韻詩般成為了男同性戀的代表,高呼「I wanna be gay, why not」。混音時他甚至在音樂和聲效上加重reverb,令歌者猶如身在教堂或大會場中演唱,突出「擴大」一詞,並寓意世界可以容納更多性向的可能性。《密室裡的絲襪》內容同樣曖昧,藍奕邦像說祕密般輕聲在你耳邊撩起你深處的慾望。他為容祖兒和鄭融寫過《垂涎》及《自來水》,但自己唱的作品始終要由別人(周耀輝)執筆,才夠膽演繹那份游走於尺度邊緣的歌詞。

【好風光】中藍奕邦與楊千嬅合唱一曲《黑天鵝》,不禁令人想起楊千嬅的個人專輯【火鳥】。那邊廂的音樂人名單裡亦頻頻出現藍奕邦名字,顯得兩張唱片的關係非比尋常。藍奕邦自己難道不是憑【好風光】浴火重生嗎?作品的音符不高,旋律位於兩位歌手音域的理想位置,因此演繹揮灑自如。樂器的選擇及編曲亦令歌曲顯得充滿彈性,聲效營造出水的氣氛,配合著這「黑天鵝」酒吧場所及經典樂曲「天鵝湖」,形成一曲容易上腦的作品。

專輯最後兩首歌終於重拾藍奕邦舊作的影子。《青春於舞池流逝》旋律性較強,近似【潮騷】中《蓬萊》、《盲年》等風格,屬典型舞曲作品,在歌聲中穿插著搶耳的電子旋律。《這刻非明天》則比【邦】中《靈光》更讓人受到精神上的洗禮。位於專輯結尾的《這刻非明天》為【好風光】作出完美總結-它是唯一一首沒有電子節拍的作品,以緩慢節奏營造出迷幻的氛圍,代表著醉宿至天亮慢步回家的路程。放縱過後,酒精開始沈澱,理智浮現。一切值得嗎?藍奕邦沒有後悔地說「趁這刻非明天」。這主題其實一直貫穿整張專輯,之前每首作品都暗示著想做就該現在做的道理:「未燦爛別回家」、「明日如末日,要趁快去沉淪和靡爛」、「一刻千金散到天光」、「現在是最真實的」......在一片聖詩般的吟唱中,藍奕邦找到了自己,並把他的人生觀分享。

【好風光】在各方面也是一張難得的專輯。即使八、九十年代的音樂風格已不再流行,它仍然向那時代的歌曲致敬;它在內容上完全沒有一絲負面訊息,讓人以忘憂的生活態度盡情享受每一刻;它亦代表著藍奕邦轉型的出櫃宣言,在他個人歷程上極具象徵意義。在推出【藍】【奕】【邦】三張自傳唱片後,他終於認清方向,把最燦爛最糜爛的音樂送給大家。藍奕邦,原來笑著也很可愛。

Sunday 4 March 2012

樂壇變調2-在主流與非主流之間


主流與非主流,跟音樂質素其實完全沒有關係。主流音樂裡有高質素的、低質素的,非主流音樂亦然。「主流」僅代表這些音樂有否打入大眾媒體而已。老實說,永遠做非主流的事情無疑會很辛苦,而成效在初期亦不會高。發表非主流的作品、說一些平時別人不會說的事、令大家聽到不同的聲音,這絕對是一件好事,可惜大眾未必會留意及接受。很多時候我們更需要先迎合主流市場以得到大家認同,擴大自己接觸到的層面,這樣發出來的聲音才會讓更多人聽到。

筆者我曾經以影迷身份寫信給八十後新晉導演麥曦茵,說她的電影《烈日當空》及短片《香港愛我》《幸福的旁邊》都拍得很出色。我說希望她能繼續製作多一些談及社會議題而有深度的作品,不要只顧著拍《前度》這類商業的青春愛情電影。數天後,我意外地收到她回覆:

要是你知道我現在正在做什麼,你可能會很失望,因為我正在嘗試使用更「入世」的方法走向商業,但我想了幾分鐘,還是決定坦白告訴你了,我的想法是:只有用作品接觸更多的人,才能把藏在作品裡的訊息傳開去,這是唯一而必然的方法;繼續拍小眾東西,就只會有喜歡小眾東西的人圍在一起自我安慰,我覺得你在我的作品裡所獲得的東西,是可以屬於更多人了解,被更多人需要,和覺得需要傳遞開去的東西。
而且在這業內打滾,看到了很多人,經歷了很多事,我覺得不是我一個人這麼想,而是有很多人,一起,想用創作去改變一些處境,這條路,我走著,非常累,很想放棄,但還是在走著,因為哪怕哪一天,我因為什麼原因不能再做創作了,我還是希望能讓別人都做創作,對生命對生活對一切Say Something,Do Something,這是我繼續做下去的理由。
哪一天你不見了我,不用擔心,我可能是去了無國界醫生的組織或是在哪裡開了給孤兒學畫畫的教室,我一定是在某個地方,某個角落,一個更用得上我的地方,給予愛,和接收愛。

收到回覆的幾個月後,我就聽到消息說麥曦茵會找容祖兒、胡歌以及一眾英皇娛樂藝人拍攝電影《DIVA》。其實我明白的,我真的明白。《烈日當空》以嬉笑怒罵的方式諷刺香港教育制度及社會的荒謬、《香港愛我》以德國牧師馬丁·尼莫拉寫一篇的短詩反映香港人政治冷感,這些作品無疑帶出了很重要的訊息。可惜現實是,她始終要靠陳偉霆和鍾欣桐演出的《前度》、容祖兒和林欣彤演出的《DIVA》才會成名。只要得到更多香港人的注意,她的訊息就能傳得更廣。我只希望她名氣上升的同時,不要忘記自己一直以來的信念和目標。

麥導演這番說話,原來當年Beyond的黃家駒亦曾經說過。一九九三年五月十日,Beyond成員在旺角一間band房裡接受訪問。被問到Beyond的歌曲越來越商業化、是否在向現實低頭時,家駒如此回答:

有人說Beyond只會玩古靈精怪的音樂,玩正經悅耳的音樂就不行。所以我嘗試寫別人心目中的靚歌,證明別人做到的,自己一樣做得到。這是挑戰自己,不是向現實低頭。不過,我承認Beyond試過商業化,這是吸納樂迷的一種方法。如果我堅持要玩自己認為好的音樂,而樂迷不懂得、不接受,就會抗拒,覺得煩厭,不想再聽Beyond的音樂,這樣導致與樂迷有距離,我不甘心;所以暫時妥協,待樂迷接受我們後,再創作自己喜歡的音樂。我認為Beyond沒有故意商業化,除非現在我們只玩《大地》、《真的愛你》、《喜歡你》這些歌曲,才是百分百pop band。不過,Beyond沒有停留於《大地》、《喜歡你》那個階段。

在同一訪問裡,他亦說出了那句流傳後世的名言:

香港沒有「樂壇」,只有「歌壇」。你看看每年的樂壇頒獎禮上誰當選最佳歌手?是紅藝人。什麼歌曲入選?全是cover version歌曲。 圈中可話事的人根本不尊重音樂,只以音樂形式去娛樂大家;宣傳歌手,並不是用音樂去打動人心,內容空洞、沒感情。藝人亦會專注在音樂上,做歌星的去拍電影、拍電視,做明星的又走過來唱歌,很多歌手經常出席慈善活動,什麼扶貧、飢饉、到孤兒院、老人院訪問,可是他們的歌從來沒有表達過關懷社會的訊息。為什麼?想紅,當紅者想更紅。

黃家駒在泉下,若果得知現今不少流行歌手都開始在推翻他所說的話,應該會感到安慰。拍攝電影和電視劇、參與慈善活動的歌手不是沒有,但會關懷社會訊息的歌手就明顯比以前多了。陳奕迅的《六月飛霜》就拿了上年三大頒獎禮的歌曲獎項,而C AllStar張繼聰等亦有各自唱出他們對社會的看法。香港樂壇最驕傲的是有一位謝安琪,願意花時間探訪基層然後把所見所聞放進歌曲裡,出道以來每張專輯都能引起社會迴響;我們又有一位何韻詩,放棄大路的《木紋》而去關懷精神病患者,製作出一張揭露一個個被城市遺忘的故事的【Ten Days In The Madhouse】。何韻詩與麥曦茵、黃家駒的想法相同,她說她做完「十日談」這計畫後曾經想過不再當歌手,繼續把時間放在幫助這班被遺忘的人。但考慮過後,她最後亦承認:「始終有些事情是要用歌手這個身份才能做到」。

在主流歌手都開始發表一些非主流歌曲的同時,很多地下音樂亦開始打入主流樂壇。地底出身的KOLOR在眾多熱血搖滾作之間亦有《二月十五》、《時差》這類愛情作品;經常斥罵政府的rapper MastaMic近年開始與不同流行歌手合作;獨立音樂人何沛澄全靠《小明上廣州》製作人這身份打響了名字,讓更多人開始留意他自己的專輯【Shimmer of Dawn】。

無論知名度是高是低、不同的音樂人都在尋找主流與非主流之間的平衡。周國賢與他背後的Zarahn、Supper Moment主音Sunny的另一隊樂隊鐵樹蘭吳雨霏和HardPack關心妍和ToNick的crossover......到了這地步,已經很難區分什麼是主流、什麼是非主流。不同領域的音樂正在互相交流,開始匯聚到一個新境界。

香港樂壇有沒有變調?答案是肯定的-試問有什麼會永恆不變?雖然唱片公司跟主流傳媒的思想越來越狹窄,令好音樂得不到適當的傳播,但香港音樂人整體上的性格、態度與信念都比以前向著更理想的方向發展。香港的音樂種類亦開始漸漸多元化。雖然我對香港八、九十年代的音樂不太熟識,但至少我從來沒聽過黎明或張學友曾經與哪對樂隊和rapper合作。其實真的不用慨嘆「香港樂壇已死」這樣悲觀和沒信心。只要你我還能發聲,捍衛我們喜歡的好音樂,香港樂壇就會一直生存下去。Think more positive - this city is living,you know?


Part 1:
樂壇變調1-樂壇是怎樣煉成的

Thursday 1 March 2012

樂壇變調1-樂壇是怎樣煉成的


針對上一集鏗鏘集的「樂壇變調」,雖然在網絡上大受好評,但還是有網民批評內容不夠深入、對樂壇的見解過於表面。這樣的意見其實也有其道理。能在電視上播放、接觸到上下階層市民的節目,又會深入得到哪裡。再者,鏗鏘集背後的香港電台亦是音樂的推動者之一,因為涉及利益關係,無論怎樣也會給自己留點面子,不會完全誠實地揭露當中的弊病。節目為何不停地談及TVB和林峰的《CHOK》,卻不提自己把謝安琪《你們的幸福》播錯為《十二月二十》?港台自己舉辦的十大中文金曲也是香港四大音樂頒獎禮之一,談到「頒獎禮不能反映真實的現象」,又為何不訪問一下自己電台高層他們的心得?這些問題都很值得深思。

討論樂壇是否有變調前,大概應先瞭解一下「樂壇」究竟為何物。它主要由四方面的單位構成:音樂創作人、唱片公司、傳媒、以及樂迷(亦即廣大聽眾)。他們之間的關係絲絲入扣,定義著樂壇是以怎樣的方式存在。

首先,身為樂迷的我們主要是處於被動狀態。雖然樂迷是唱片公司的「客人」,但我們從來沒有直接的渠道去抒發我們究竟需要怎樣的「產品」。一直以來唱片公司都是在揣摩大眾的口味來製作音樂,根本沒有關心大家是否真的想聽這類型的歌曲。面對資訊發達的互聯網世界,很多樂迷開始投身外國歌裡-這跟移民的道理一樣,是認為這裡差才要搬出去。唱片公司為何不反思問題的根源,反而要去指責問題的結果?你認為大家都不想聽到高質素的本地音樂嗎?

好音樂在香港絕對存在。音樂的演變都經歷了千百年,創作過程從來都沒有太大差別。要是說這十年內香港的音樂突然都變得沒有新意,寫歌寫得山窮水盡、令樂壇整體質素下降,這實在說不通。高質素的音樂在香港不是沒有,只是繩索兩端之間的地方開始腐爛,令好音樂不能從製作人手上順利傳到大家耳裡。

問題極大部份是源於唱片公司和傳媒兩方面,因為他們才是樂壇的主要推動角色。你從來不會聽到福音界、粵曲界、地下band界等說自己是「樂壇」一份子,因為這標籤本身已包含了很多商業元素。近年,變得最快的不是音樂質素、不是音樂人的創意,而是香港這城市的商業模式。由於經濟起飛,大家生活都變得很物質,所有事情都以金錢掛帥。唱片公司以賺錢為先,而傳媒的操守問題亦越見嚴重,令大家都忘記了推廣音樂才是這行業的重點。的確,頒獎禮是反映不了真實情況,但對傳媒來說真實的情況並不重要。林峰拿到金曲金獎,當時節目的收視率不知是多少,但毫無疑問非常高。對傳媒來說,收視率才是最重要的指標。高收視就代表成功,他們不會管你的音樂好不好聽。例如2011年播放的《法政先鋒3》就包含了典型的三角戀情節、典型的警匪追逐戰,卻成為了年度最高收視率的電視劇。相反,網民力撐的《天與地》叫好不叫座,但TVB甚至連主題曲都沒有打算推出,由此可見電視台是依照什麼來辦事。

傳媒不會在意向誰頒發什麼獎項,而諷刺的是大家也沒有對哪位歌手拿到什麼獎項感興趣,反而習慣了視頒獎禮為一場場鬧劇。新城的豬肉獎、TVB的小圈子,這是眾所週知的事。香港人喜歡剝花生看惡搞,從《尖尖尖》、《嗶嗶嗶》和李家仁《小明上廣州》網上的點擊率看已經很明顯。傳媒就是抓緊這弱點,去選擇一些未必真的是最高質素、卻有一定話題性的音樂來推廣。這樣的惡性循環令樂壇持續在不健康的狀態。

作為普通市民,音樂人製作什麼音樂、唱片公司跟傳媒怎樣宣傳,我們真的控制不了。但如果我們完全放棄香港樂壇而只聽外國歌,本地音樂就只會變得越來越差。若大家見香港政治形勢不妙而全都走去移民,那我們真的只能審判this city is dead。

我們能夠做的其實很多。積極發掘香港用心做好音樂的人,然後幫忙推廣他們的音樂,令更多人認識他們。好的本地音樂在YouTube上隨處可見,來分享他們的影片、支持他們的唱片和音樂會、告訴朋友「這位歌手很棒!」。這才是對抗劣質音樂的最好方法,而不是在面書不停分享《CHOK》和《食軟雪糕》等片段。因為科技發展,網絡已經成為傳播度最高最快的新媒體,而不再是電視和電台。如果我們能斬斷傳統媒體甚至唱片公司的影響力,直接接觸音樂人,我們就能脫離這惡性循環,掌握自己樂壇的命運。

謝安琪曾對傳媒說:「孩子喜歡吃屎,難道你就給他喂屎?」面對香港樂壇,為何不問問自己:「父母把屎喂給你,難道你就要張開口吃?」


Part 2:
樂壇變調2-在主流與非主流之間